第八章
法庭最终的判决下来了。
蒋松不仅要与我离婚,还要赔偿我三十年来的劳动付出、精神损失,以及当年被他窃取的大学名额的价值折算,总计三千元。
这无疑是笔天文数字。
同时,儿子蒋念的抚养权归我,蒋松必须每月支付二十元的抚养费,直到孩子成年。
法院还出具了强制执行令,直接从他的工资和存款里划拨。
这个判决,连同高考顶替的丑闻,在蒋松的单位传播开后。
蒋松被学校以“品行不端,存在严重学术道德问题”为由,直接开除公职。
他从人人敬仰的大学副教授,一夜之间,变成了声名狼藉的无业游民。高主任为了撇清关系,第一时间和蒋松划清了界限,高静更是连夜从新家里搬了出去。
他所追求的一切瞬间化为泡影。
我用那笔赔偿款,在纺织厂附近买下了个院子。
虽然不大,但有两间正房和厨房,院子里还有棵石榴树。
我和儿子搬进去那天,李大姐和王主任她们都来帮忙,小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儿子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,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笑。
他仰起头对我说:
“妈,我们有自己的家了。”
一个月后,蒋松找到了我的新家。
他瘦得脱了形,穿着又脏又旧的衣服,头发乱糟糟的,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大学教授的风采。
站在院子门口,看着正在树下绣花样子的我,和一旁写作业的儿子,眼神复杂。
“淑云……”
他声音沙哑地开口。
我没有理他,继续穿针引线。
儿子警惕地站起来,挡在了我的身前。
蒋松见我不理他,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隔着院门,朝着我痛哭流涕:“淑云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你看在我们三十年夫妻的情分上,看在小念的份上,你原谅我吧。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工作没了,住的地方也没了。你让我回来吧,我给你当牛做马,我伺候你们娘俩一辈子……”
可我心里没有丝毫波澜。
只觉得可悲又可笑。
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
我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蒋松,你走吧。我们的情分,在你把我当保姆介绍给别人的时候,就断了。现在,我只觉得恶心。至于儿子,他现在姓林,叫林念。他的未来,也与你无关。”
说完,我关上了院门。
任凭他在外面如何哭喊哀求,我都没有再开。
我的人生,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。
更新时间:2025-10-04 01:48:13